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21）最高法知民终38号
上诉人宜某某比科技控股（珠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宜某某比公司）因与被上诉人泰朴（上海）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泰朴公司）、优必克电力轨道（上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优必克公司）侵害发明专利权纠纷一案，不服上海知识产权法院于2020年9月25日作出的（2019）沪73知民初532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21年1月11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宜某某比公司上诉请求：撤销原审判决，依法改判泰朴公司、优必克公司立即停止生产、销售被诉电力轨道产品，销毁库存产品，销毁相关模具以及产品说明书、包装盒等；连带赔偿宜某某比公司经济损失2万元；承担宜某某比公司律师费、公证费、打印费等合理费用3万元。事实和理由：广州知识产权法院（2016）粤73民初628号民事判决（以下简称628号判决）和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2018）粤民终1039号民事判决确认优必克公司生产、泰朴公司销售的产品包含涉案专利权利要求1-6、9-11全部技术特征，落入涉案专利权保护范围。上述判决生效后，优必克公司、泰朴公司持续侵权，宜某某比公司遂提起本案诉讼。本案涉案产品模具和（2016）粤73民初628号案中的侵权产品相同，具备开关装置，仅仅将一段金属件换成了塑胶片，阻止了开关装置内金属片与金属件的接触，安装上五金件即可具备开关功能。在已被判决侵权的情况下，优必克公司、泰朴公司如确无意再次侵权，应当直接拿掉开关装置，还可以节约成本。涉案专利权利要求1对于开关装置的描述是可以实现相应功能，优必克公司、泰朴公司保留此开关装置却没让其发挥功能，是恶意的，以便其随时更换五金件达到侵权目的。且去掉开关是劣化设计，严重影响产品性能，如果优必克公司、泰朴公司制造、销售的适配器确实不具备此功能，应当在销售说明或者产品说明书中明确说明，但是无论说明书还是其销售网页上都没有任何说明。
泰朴公司、优必克公司答辩称，一审判决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驳回上诉人全部诉讼请求。一审庭审中，对被诉侵权产品进行了拆解查看并使用电流表进行了测量，被诉侵权产品不具有开关装置，不能实现连接或断开的开关功能。在被诉侵权产品不具备相应部件的情况下，宜某某比公司认为添加五金件即可实现相应效果，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
宜某某比公司向原审法院提起诉讼，原审法院于2019年7月12日立案受理，宜某某比公司起诉请求：判令泰朴公司、优必克公司立即停止侵害宜某某比公司专利权的行为，包括停止制造、销售侵权产品、销毁侵权产品库存、销毁相关模具以及产品说明书、包装盒等，连带赔偿宜某某比公司经济损失200万元和合理费用55000元，包括律师费5万元以及公证费、打印费、购买侵权产品费共计5000元。
泰朴公司和优必克公司一审共同答辩称，其并无故意侵权之恶意，其已经通过产品结构改造规避了涉案专利，改造后的产品结构并不构成侵权。泰朴公司之前实施涉案专利是基于与涉案专利的原权利人优特私人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优特公司）之间曾经有过的合资协议，在该协议的履行过程中，双方对专利权的授权问题产生了争议。2016年，优特公司以侵害发明专利权纠纷为由将优必克公司诉至广州知识产权法院，虽然之后的生效判决判定优必克公司败诉，但在判赔金额方面也充分考虑了以上情节。泰朴公司在得知专利授权存在问题后，已经积极改造产品避免了侵权，因此，宜某某比公司提出的高额赔偿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
原审法院认定事实：
涉案发明专利的名称为“电源分配装置”，专利号为ZL201010112929.5，专利申请日为2004年1月21日，授权公告日为2012年7月18日。2017年1月9日，涉案发明专利权人由优特公司变更为宜某某比公司。2016年3月18日，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作出第28524号无效宣告审查决定，宣告涉案专利权有效。该专利目前处于有效状态。宜某某比公司主张的权利要求范围为权利要求1-6、9-11。
权利要求1：一种用于电源分配装置的电连接器，其中所述电源分配装置包括具有一个开口的导管，两个伸长导体，以及多个设置在所述开口和所述两个伸长导体之间的导电元件；所述电连接器包括：具有第一和第二电触点的转动的臂，所述第一和第二电触点设置在所述转动的臂的相对端，所述电连接器插入设置有所述多个导电元件的至少一个的导管的开口中以使得所述第一和第二电触点能够与所述电源分配装置的对应导体接合，以提供一个电源入口，所述臂在第一位置和第二位置间转动，其中在所述第一位置处所述电触点设置为与所述导体脱开，在所述第二位置处所述电触点设置为与所述导体接合；一个连接元件，其设置为提供一个电源出口；和一个开关装置，其响应于所述臂的转动而可操作地将其中一个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连接或断开。
权利要求2：根据权利要求1所述的电连接器，还包括一个起动元件，其响应于所述臂的转动而转动，以促使所述开关装置将所述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连接或断开。
权利要求3：根据权利要求2所述的电连接器，其中所述起动元件设置为在所述臂转动到所述第二位置之后，促使所述开关装置将所述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连接。
权利要求4：根据权利要求2或3所述的电连接器，其中所述起动元件设置为在所述臂转动到所述第一位置之前，促使所述开关装置将所述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断开。
权利要求5：根据权利要求2所述的电连接器，其中所述开关装置包括一个在第一位置和第二位置之间移动的杆，在第一位置处所述杆设置为将所述电触点从所述连接元件断开电连接，在第二位置处所述杆设置为将所述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电连接。
权利要求6：根据权利要求5所述的电连接器，其中所述开关装置还包括将所述杆在两个位置之间移动的装置，所述移动装置由所述起动元件起动。
权利要求9：根据权利要求1、2、3、5、6或7所述的电连接器，还包括用于当所述转动的臂处于所述第二位置时产生声音的装置。
权利要求10：根据权利要求1、2、3、5、6或7所述的电连接器，其中所述连接元件是以凹件的形式设置为容纳一个电插头的插件。
权利要求11：根据权利要求1、2、3、5、6或7所述的电连接器，其中所述连接元件设置为连接到一根电线。
涉案专利说明书还包括以下内容：[0125]图12中的插头的又一变形在图41中示出，该变形具有一个开关7000，在触头6900’、6902’与对应的导体6126、6128接合后选择性的关闭“电路”。[0127]开关7000包括一个伸长的杆7002，其用于将触点6902’电连接到终端6774。[0128]转动元件7008是导电的，并且如图41a所示电连接到其中一个突出触头6902’。
2016年，涉案专利的原权利人优特公司就涉案专利向广州知识产权法院以优必克公司以及案外人中山市仁诚贸易有限公司为被告提起侵害发明专利权纠纷诉讼，2018年2月27日，广州知识产权法院作出628号判决，判决优必克公司赔偿优特公司经济损失及合理费用共计150000元并驳回优特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后优特公司与优必克公司均提起上诉，2018年9月6日，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作出（2018）粤民终1039号民事判决，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根据上述生效的628号判决查明的事实，优特公司通过广东华商律师事务所的委托代理人田某某于2016年3月30日在上海购得电力轨道两套、适配器十个，并取得了增值税发票、宣传册、名片各一张。在产品上有优必克的名称及商标，双方当事人确认被诉电力轨道产品的生产日期是2016年3月30日，被诉适配器产品上没有生产日期；优必克公司确认上述产品是其制造、销售的。（2016）沪卢证经字第1424号公证书即是对应上述已查明事实，宜某某比公司提交该公证书的目的是要证明上述增值税发票上印有泰朴公司的发票专用章。广州知识产权法院的628号判决对于优必克公司承担民事责任的范围作了以下认定，由于2017年1月4日涉案专利申请人已由优特公司变更为宜某某比公司，因此优特公司自该日期之后已丧失权利基础、不再享有涉案专利权，且优特公司主张优必克公司侵权行为持续的时间段截止至2017年1月4日前，故优特公司关于优必克公司停止侵权（包括停止制造及销售被诉侵权产品、销毁库存产品及相关模具以及产品说明书、包装盒等）的主张，不再予以支持；但是优必克公司应承担其在2017年1月4日前因侵害优特公司涉案专利权的赔偿损失责任。
2018年4月8日，宜某某比公司委托代理人向广东省江门市江海公证处申请对其签收货品的行为过程进行保全，并办理保全证据公证。同日上午，该处公证人员与宜某某比公司委托代理人来到位于江门市江海区的“顺丰速运”，该代理人在上述地点签收了两件货品（母单号：071297119901，子单号：864372425103），该处公证人员对签收现场环境以及上述货品进行了拍照、封存，并制作了（2018）粤江江海第2296号公证书予以证明。根据该公证书记载以及对上述公证收货实物的当庭勘验，两件货品内各有一个电力轨道和5个适配器，以及电力轨道和适配器的说明书，被诉侵权产品主要系其中的适配器，在被诉侵权电力轨道和说明书上印有“优必克®”“产品型号ＳＦＣ3Ｃ”“优必克电力轨道（上海）有限公司”“2018年4月4日”等商品信息，在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及其说明书上印有“优必克®”“ＣＪＥ3-10”“2018-3-22”“优必克电力轨道（上海）有限公司”等商品信息。产品包装胶带上以及公证书所附出货单上印有“泰朴国际”字样，购货发票上盖有泰朴公司的公章，出货单和发票上的日期均为2018年4月4日，发票显示货物为两条电力轨道（ＲＨ2Ｃ1100ＭＭ、ＳＨ2Ｃ1100Ｍ）以及10粒适配器（ＣＪＥ-10）总金额为1594元。泰朴公司、优必克公司确认收到过相应的货款。经一审当庭拆卸查验，双方确认5个适配器产品的结构相同，泰朴公司、优必克公司认为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已经进行了修改，与前述628号案件的产品不同，主要体现为缺少权利要求1中“一个开关装置，其响应于所述臂的转动而可操作地将其中一个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连接或断开”这一技术特征。
2018年6月5日以及2018年6月8日，宜某某比公司委托代理人向广东省江门市江海公证处申请对在网络店铺购买电源分配装置的过程及相关网页进行保全，并办理相关保全证据公证。宜某某比公司委托代理人使用该公证处电脑登录了京东网、天猫网并对相关网页进行截屏打印，该公证处分别制作了（2018）粤江江海第4422号、4537号公证书予以证明。根据该两份公证书记载，天猫网上的优必克旗舰店有与被诉侵权电力轨道产品外表相似的“优必克轨道插座墙壁明装插线板大功率无线插座排插接线板家用面板”销售，价格在299-1222元，累计评价1806；京东网上的优必克官方旗舰店有与被诉侵权电力轨道产品外表相似的“优必克轨道插座墙壁挂式插线板大功率无线插线板大功率无线插排接线板多功能插座电源插座便携式桌面排插500mm+3个（磨砂）适配器”销售，成套产品500mm+3个（磨砂）适配器京东价为368元，累计评价700+。泰朴公司、优必克公司一审当庭确认上述网店属于优必克公司，实际是由泰朴公司运营。
宜某某比公司为证明其支出的合理费用，提交了公证费发票、委托代理合同及律师费发票、购买产品费转账凭证等证据，其中律师费5万元，公证费、打印费及购买产品费共同主张5000元，共计55000元。
泰朴公司、优必克公司提交的证据1-12在628号判决中亦作为证据提交，628号判决据此查明以下事实：优必克公司认为其生产销售的被诉侵权产品所实施的技术方案已获得优特公司包括涉案专利在内的授权，提交了以下证据：1.2014年11月25日，案外人泰朴公司作为合同甲方与EUBIQINTERNATIONALPTELTD（以下简称EUBIQ）作为合同乙方共同签订《优必克电力轨道（上海）有限公司合资合同补充协议》，约定乙方已经获得EUBIQPTELTD的授权（见本协议附件1授权文件）为合资公司提供的产品的全部设计和技术（包括所有专利技术）（见本协议附件2技术文件及目录），在中国地域内为特别许可，乙方不应许可第三方使用。本协议在《优必克电力轨道（上海）有限公司合资合同》生效同时生效。2015年1月15日，泰朴公司与EUBIQ签订《优必克电力轨道（上海）有限公司合资合同》。2.优必克公司起诉EUBIQ追收未缴出资纠纷，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作出（2016）沪02民终2767号民事判决。3.（2017）沪青证经字第64号公证书及公司注册信息网页，优必克公司用以证明涉案专利的发明人杨某某同为优特公司、EUBIQ和EUBIQPTELTD三家公司的股东。优必克公司主张其现在制造、销售的适配器产品已经进行了相应的技术改造，已停止制造被诉的适配器产品；现在制造的适配器产品去除了开关装置，不侵害优特公司的专利权。提交了：1.卖方名为上海阳炀塑料厂、落款时间为2015年1月的《模具合同》、2015年9月1日的《改模补充合同》以及2015年9月25日的模具费发票；2.卖方名为上海芷波金属制品有限公司、落款时间为2015年9月1日的《模具合同》及2016年3月13日的模具费发票。优特公司对以上证据不予确认，认为其于2016年3月30日仍能买到被诉适配器产品，优必克公司没有停止侵权。
优必克公司于2015年5月21日成立，股东为泰朴公司与EUBIQ，经营范围是生产、加工电力轨道、适配器及附件，销售公司自产产品，并提供产品技术咨询和售后服务。泰朴公司成立于2012年5月9日，经营范围为销售建筑材料、家用电器、装饰材料……环保设备，……从事货物及技术进出口业务。泰朴公司与优必克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均为张某某。泰朴公司、优必克公司亦确认系关联公司。
关于第一个争议焦点。宜某某比公司认为，被诉侵权适配器上存在开关装置，只是缺少了可安装的五金件，导致不具备开关功能，但仍认为该被诉侵权产品具有涉案专利权利要求1-6、9-11所记载的全部技术特征，也即落入涉案专利的保护范围。泰朴公司、优必克公司认为，被诉侵权电适配器产品缺少“一个开关装置，其响应于所述臂的转动而可操作地将其中一个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连接或断开”这一技术特征，故未落入涉案专利的保护范围。
a.一种用于电源分配装置的电连接器，其中所述电源分配装置包括具有一个开口的导管，两个伸长导体，以及多个设置在所述开口和所述两个伸长导体之间的导电元件；
b.所述电连接器包括：具有第一和第二电触点的转动的臂，所述第一和第二电触点设置在所述转动的臂的相对端，所述电连接器插入设置有所述多个导电元件的至少一个的导管的开口中以使得所述第一和第二电触点能够与所述电源分配装置的对应导体接合，以提供一个电源入口，所述臂在第一位置和第二位置间转动，其中在所述第一位置处所述电触点设置为与所述导体脱开，在所述第二位置处所述电触点设置为与所述导体接合；
c.一个连接元件，其设置为提供一个电源出口；
d.一个开关装置，其响应于所述臂的转动而可操作地将其中一个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连接或断开。
1.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可适用于具有一个开口的导管，两个伸长导体，以及多个设置在所述开口和所述两个伸长导体之间的导电元件的电源分配装置，也即具备技术特征a；
2.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正面为常见的电气插座，背面具有一个凸出的插入物和一能够随同正面插座转动90度的臂，在臂的相对两端以及中间均有电触点，当该电连接器插入上述导管的开口中转动90度后，两端的电触点能够与前述电源分配装置内对应导体分别接合，也即成为可以导入电气连接的电源入口，具体方式为：该电连接器在插入位置处电触点与所述导体脱开，在转动90度位置处电触点与导体接合，也即具备技术特征b；
3.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正面插座孔内有可容纳电器插头的连接元件，为该电连接器提供一个电源出口，也即具备技术特征c；
4.关于双方存在争议的技术特征d“一个开关装置，其响应于所述臂的转动而可操作地将其中一个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连接或断开”这一技术特征，经过对产品的拆解查看和使用万用电表进行测量，首先，被诉侵权适配器中与涉案专利“开关装置”位置对应的一装置的具体结构与涉案专利的实施例均不完全相同，其包括塑料壳罩、一个可拨动的塑料元件、一个可转动的金属片和一个弹簧；其次，该装置内不存在通常电气开关的电触点以及任何连接导线、导电连接元件；第三，经过测量，转动臂上的三个电触点与电连接器中的连接元件直接电连接，未通过所谓电气开关装置对电路进行连接或断开；最后，在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内的相应装置未起到将任何电触点与连接元件进行电路的连接或者断开的情况下，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仍然可以工作，也即实现一般插座的功能，具体方式为将电连接器插入导管开口后，转动整个产品使得转动臂转出保护部件与导体接合，并由转动臂上的电触点与连接元件直接电连接，使得插入其中的电插头通电。综上，被诉侵权适配器中虽然在相应位置有一个装置，但该装置缺少电气元件且并未起到本领域技术人员所熟知的“开关装置”应当起到的使电路连接或者断开的功能和效果，故该装置不属于“开关装置”，也即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不具备技术特征d。
鉴于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未落入涉案专利的专利权保护范围，被诉侵权产品不属于侵害涉案发明专利权的产品，泰朴公司、优必克公司制造、销售、许诺销售前述产品的行为亦不构成侵权，原审法院对于民事责任的问题不再评述。
综上，原审法院判决：驳回宜某某比公司的诉讼请求。一审案件受理费23240元，由宜某某比公司负担。
本院二审期间，双方均未提交新证据。
原审法院认为，案件的争议焦点在于：一、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是否落入涉案专利权利要求1-6、9-11的保护范围；二、民事责任承担。
原审法院认为，涉案专利权利要求1包括如下技术特征：
经比对，原审法院认为：
综上，原审法院认为，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因缺少技术特征d而未落入涉案专利权利要求1的保护范围，由于权利要求2-6、9-11均系在引用权利要求1的基础上进一步附加技术特征，因此，被诉侵权适配器产品也未落入权利要求2-6、9-11的保护范围。
本院经审理查明，原审法院查明的事实基本属实，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根据当事人的诉辩称，结合已查明的事实可知，本案二审争议焦点为被诉侵权产品是否落入涉案专利权的保护范围。
《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第五十九条规定，发明或者实用新型专利权的保护范围以其权利要求的内容为准，说明书及附图可以用于解释权利要求的内容。《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侵犯专利权纠纷案件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七条规定，人民法院判定被诉侵权技术方案是否落入专利权的保护范围，应当审查权利人主张的权利要求所记载的全部技术特征。被诉侵权技术方案包含与权利要求记载的全部技术特征相同或者等同的技术特征的，人民法院应当认定其落入专利权的保护范围；被诉侵权技术方案的技术特征与权利要求记载的全部技术特征相比，缺少权利要求记载的一个以上的技术特征，或者有一个以上技术特征不相同也不等同的，人民法院应当认定其没有落入专利权的保护范围。
涉案专利权利要求1载明“一个开关装置，其响应于所述臂的转动而可操作地将其中一个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连接或断开”，即涉案专利对于开关装置响应方式、操作方式及要实现的功能均进行了限定，且其中关于“将其中一个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连接或断开”的描述与本领域技术人员所熟知的“开关装置”应起到的使电路连接或断开的功能效果相一致。而通过对本案被诉侵权产品的测量，转动臂上的三个电触点与电连接器中的连接元件直接电连接，未通过所谓电气开关装置对电路进行连接或断开，即被诉侵权产品不具备“将其中一个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连接或断开”功能的装置。并且，宜某某比公司主张的被诉侵权产品中与涉案专利“开关装置”相对应的装置内不存在通常电气开关的电触点以及任何连接导线、导电连接元件。宜某某比公司认为被诉侵权产品采用了将一段金属件换成了塑胶片的方式阻止了“开关装置”内金属片与金属件的接触，安装上五金件即可具备开关功能。对此，本院认为，被诉侵权产品通过使用非导电部件将所谓“开关装置”与金属元件接触的方式，实际上使得被诉侵权产品的电路中不具备所谓的“开关装置”，无法实现涉案专利中“开关装置”所要起到的作用。优必克公司、泰朴公司在被判定侵权后应对产品进行技术调整，但其可以在确保技术调整后的产品不落入涉案专利权的保护范围的情况下，根据自身情况选择适宜的技术调整方案。被诉侵权产品为终端销售产品，普通消费者在使用被诉侵权产品时一般难以针对被诉侵权产品进行技术调整，将其中的非导电装置替换为导电装置，亦无证据表明进行替换后即可实现相应的功能或优必克公司、泰朴公司在提供被诉侵权产品时同时提供了相应改进调整方案。综上，被诉侵权产品不具备“一个开关装置，其响应于所述臂的转动而可操作地将其中一个电触点与所述连接元件连接或断开”技术特征，未落入涉案专利权利要求1的保护范围。由于权利要求2-6、9-11均系在引用权利要求1的基础上进一步附加技术特征，被诉侵权产品也未落入权利要求2-6、9-11的保护范围，被诉侵权产品不属于侵害涉案专利权的产品，原审法院对此认定无误。
综上所述，宜某某比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1050元，由宜某某比科技控股（珠海）有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要点
案 号:（2021）最高法知民终38号
案 由:侵害发明专利权纠纷
合议庭:审判长：徐某某审判员：邓卓、雷艳珍
裁判日期:2021年3月25日
涉案专利:“电源分配装置”发明专利（专利号ZL201010112929.5）
关键词:发明专利；侵权判定
当事人:上诉人（原审原告）：宜某某比科技控股（珠海）有限公司；被上诉人（原审被告）：泰朴（上海）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优必克电力轨道（上海）有限公司。
裁判结果: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原判主文：驳回宜某某比科技控股（珠海）有限公司的诉讼请求。
相关法条:《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第五十九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侵犯专利权纠纷案件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七条
法律问题:专利侵权的判定
裁判观点:发明或者实用新型专利权的保护范围以其权利要求的内容为准，说明书及附图可以用于解释权利要求的内容。人民法院判定被诉侵权技术方案是否落入专利权的保护范围，应当审查权利人主张的权利要求所记载的全部技术特征。被诉侵权技术方案包含与权利要求记载的全部技术特征相同或者等同的技术特征的，人民法院应当认定其落入专利权的保护范围；被诉侵权技术方案的技术特征与权利要求记载的全部技术特征相比，缺少权利要求记载的一个以上的技术特征，或者有一个以上技术特征不相同也不等同的，人民法院应当认定其没有落入专利权的保护范围。
注：本摘要并非判决书之组成部分，不具有法律效力。